【本书下载于书本网,如需更多好书,请访问www.zaxsw.org】 书名:村里有只阿黄 作者:景色怡人 章节:共 21 章,最新章节:开门见喜, 备注: 村里有一个女人,她养着一只叫阿黄的大狼狗,这个女人觉着,她不能单守着一只狗凑合地过日子,于是——种种,,,! 这就是一个小寡妇向一个性情憨厚、战力十足的猎户求勾搭、示爱的短篇故事! ================== ☆、她怕狗,怕到了极致!   观林怀榆一生,她有限的三十二个岁月中,她最怕的动物不是蛇、不是癞蛤蟆,更不是害虫,而是狗!   在她八岁时,她被邻居家的狗吓哭过,那晚,她发烧四十几度,还抽搐,妈妈说怀榆差点没抽过去了。从那一次后,在林怀榆心里,狗是最大的忌讳!   在她十五岁时,正是要中考的关键时刻,她被外婆家养的土狗给咬了!起因是,外婆煮了肉圆青菜汤,怜惜外孙女,要考试了,需补充营养。   她经不住外婆一而再再而三的劝,对那条叫小黑的狗,心里发憷。她家与外婆家仅隔三十米远,但她从来不敢去外婆家。   除非是过年时节,她偶尔会硬着头皮去外婆家。小黑只有在外边时,它才不凶。舅舅曾夸它是一条能看家护院的好狗狗。   小黑长大了后,她就更加怕了,那一天赶巧,院门是反拴着的,她刚一扳动把手,小黑就扑上来冲她大腿上咬了一口。   外婆心疼死,急的都哭了,心里老纳闷了:小黑平时不咬人啊?   于是,她被舅舅,舅妈送到医院,打了狂犬疫苗针,又是发烧,住院!连中考的三天里,她是怎样答题的,回忆起来,至今仍有些模糊!   她考砸了,与好学校录取榜单的成绩,差了十几分,最后上了技校,上了技校完了后,学校没给分配工作,她便就着家近,找了份营业员的差事干。(那一年,是运道极差的一年,林怀榆没赶上分配工作的末班车。)   小黑的命运,自事故之后,被极度舍不得的舅请人打杀了。舅舅请了同事吃狗肉,家里人都没沾一口。   家养的狗,没有人舍得杀掉,主家更不会吃狗肉,但它咬了亲外孙女。外婆在她八十高龄时,还一直惦记着那条叫小黑的狗,它小时候多可爱啊,也不会咬人!   但林怀榆却没有外婆那样的怀旧情怀,她私心里恨死了那条小黑,凡是咬人的狗,它都不是好狗!   林怀榆死的也冤,她骑着电动车下班,旁边的路人溜着狗,那狗一下子发疯似的对着她狂吠,吓得林怀榆慌忙避让,这一让出了事,她被不遵守交通规则,走反道的小轿车给撞了!   当林怀榆再次睁眼时,面对她的是一张吓人的狗脸。   她便想,医院里有让病人家属携狗探望病人的吗?   不对啊,她亲戚家里没有人再养狗的啊!   她再四下里张望张望,猛地坐直了身体。   土坯房子破屋顶,穷的没啥家什的空屋子,仅仅一张桌四条木凳的摆设!   她身下躺着的硬木板,破旧的棉花被。   和一条威武雄壮、能吓死人的大狼狗,,,,?   这是什么状况?   林怀榆这才打量起她自己来,一双白皙却布满厚茧子的手,能两手掐的小细腰,还有一对C罩杯的胸?   她当太平公主的这么些年里,被好友笑话了许多年后,上帝给了她天生丽质的福利?   还有这张堪称美人的脸庞,这是咋回事呢?(女人最最关注,摆第一位的,是她的容貌,是她的脸蛋!万一有刮伤,有毁容现象呢?)   莫非,她穿越了?   这条紧盯着她看的大狼狗,是什么东西?   这是穿越人兽文里的设定吗?   林怀榆深度迷茫了,她怕狗,怕极了。   她往床里靠着,这时才发觉出汗了,背后凉浸浸的,后脑处有疼痛感,她顺手一抹,手上有干涸的血渍!   咦?   是因为这条狗强那个未遂,前女主要闹自杀吗?(人兽文里,通篇是这样的重口味情节。)   林怀榆成功的将自己给恶心了、倒了胃了。她呕吐了几下,胃里空空,吐出几口酸水。   她一边小心的避着狗,一边沿着床边慢慢下床。   这只狗应该是前女主养的吧!俗话说,要治愈怕狗的毛病,就得亲自养一只,这样才不怕了。   这个,这个,,,现实的冲击量太大了,她一时还缓不过来哈。   林怀榆看过一期相亲类节目,男的抱着一只京巴成功地俘获女人的芳心,节目内容一度走调,男女双方大谈养狗经,主持人了不起,一而再的提醒男人和女人,这是相亲类节目,不是《动物世界》。   这节目还会录制男人和女人的第一次约会情形,男的是高富帅,家里还养了一只大狗狗。女的是白富美,也带了一只小狗赴约。   气氛刚刚好,两人又都是养狗专家,谈谈狗啊聊聊家庭状况,男的说妈妈想他早一点要小孩。女的说自己还年轻,不想急着要孩子,还没玩够。   话不投机半句多,碍着是录制现   场,男的当场忧郁的表示,他很遗憾。女的很大方,很轻松,玩笑着说不介意。   大龄未婚,相亲了无数次,被男方PK掉的林怀榆,气的要砸了电视机,这是有诚意的相亲类节目吗?这是富二代官二代们的走秀场吧?(因没有相对稳定的工作,是林怀榆相亲时遭遇的大尴尬)。   男的有毛病吧,第一次和女人约会,你谈啥孩子啊?八字都没一撇呢。   女的也有毛病吧,还没和男人深度接触呢,你就这么快肯定,你不愿意为他生小孩?   狗在林怀榆的映像中,又多了一条罪状:它是狗男女们作秀的道具!   林怀榆自己也想过,她这样的胆弱,在满大街遛狗的人群里,算的上是少数里的异类了,她要壮胆,就必须先养条狗。   这一回,是上帝故意叫她练一回胆吧?   她颤巍巍的出房间门,摸索着向小厨房,灶膛里没火,水缸里只剩下了少许水,还有一小捆的柴禾。   林怀榆凭着前身的记忆,忙和了半天,才将柴薪点燃。其他事先缓缓,她要先喝上一口热开水。   她望着火苗,不自觉的发怔,你看,她生个火就要费半天的劲,她要怎么过活啊?    ☆、稀奇,   怀榆口里不再渴了,这才全新视角重新打量这片土地,要说美剧,她看了不下于几十部,要说言情类小说,她偏爱穿越类剧情。   然而,当事件真正降临到她的头上时,怀榆却急的要骂娘!   这一带前不着村后不着店,前身到底是咋想的呢,非要将家安置在荒无人烟处。   日头渐偏西,眼看着天要黑了,米缸里啥也没有。   前身都不用吃饭啊?   怀榆前后屋的翻腾,终于,在院子栅栏里的小围圈里,她望见了一只母鸡,怀榆激动万分,这是肉啊!她赶紧的摸摸鸡屁股,嗨,有蛋,这鸡能下蛋!(多新鲜啊,不能下蛋的母鸡,叫啥鸡?)   怀榆庆幸,幸好前身还种了些蔬菜,勉强可以果腹。   可是,新问题又来了,小时候,她只会听大人话从地里摘些菜洗了,回家里烧。   种菜什么的,是日积月累的技术活,不是人人都会的。   在她十岁年纪,怀榆会烧饭炒菜,已经是父母不娇惯孩子的好典型了。   爸妈再想历练怀榆,也不能够了啊,他们家后来拆迁了。   等到怀榆成年后,只能在菜市场看见蔬菜瓜果类了。   怀榆妈妈每次临买菜,总会念叨着菜价贵,以前家里都自己种,那根本是不用买的。   早知今日,怀榆就不反对妈妈在小区内开辟菜园子,最起码,怀榆能有块地试种吧,能叫爸妈传授种植经验吧!   时不我与。   此时,怀榆后悔了。   地里长了些杂草,她将杂草除了。她拴好门拢好栅栏,顺着小径往高处走走看,待下了高地瞧见了一处平地,终松了口气,原来,她不是一个人。   坡下稀稀落落的有几户人家,炊烟袅袅,散发着烟火气。   她望了望一直跟着她的大狼狗,叹口气道:“咱俩先处一处吧,要指望我对你有多好,那是不可能地,”怀榆一辈子没作甚亏心事,只有一件:   那一年,她二十八,和同学兼死党的好朋友看夜电影。临放电影开场还有四十分钟,朋友提出逛一逛,影院门口,一对小青年男女,抱着一只小狗说要送人。死党对那条狗狗爱极了,瞬间便被狗狗萌翻了。   她、朋友,带着一只狗在影院附近的公园继续转悠   。   怀榆绞尽脑汁的劝说朋友放弃这只狗,说不能把狗带进电影院啊,说你父母还没同意你养狗呢,你连招呼都不打,你太草率了啊!   最后,朋友听从了怀榆的劝导,将狗丢在了公园。   事后,朋友感内疚,一直到朋友结婚了,不要小孩,直接把家里的狗狗当儿子养!   怀榆也内疚了,她害的朋友内疚,她也不好受了。   害她身死的那条狗,她永世不忘。   但,此狗非彼狗,怀榆总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的狗,何况,她如今单身一人在异世,还指望着大狼狗给保驾护航呢。   怀榆尽量克服自己内心深处对狗的恐惧,狗对于人类的情绪有敏锐的感知,千万别小看了动物,它们的智商不低!   但是,这条威猛的大狼狗,喂它什么吃呢?   她连自己都不知怎养活呢,狗要吃肉骨头的吧?   怀榆打了个寒颤,她的脑海里闪现了大狗将她撕咬的惨烈景象,手臂上不由自主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。   大狗对她的疏离态度表露不满,不停的在她身边闻嗅着,怀榆浑身僵硬,心说:你饿了,别吃我呀!   突然,狗似乎发现了什么,它猛地的突击,且成功了,狗邀功似得将战利品叼在怀榆脚边。   怀榆差点没失声大笑,这是什么?   典型的狗拿耗子,多管闲事啊!   一只会抓耗子的大狼狗!   怀榆心下一松,不再担心自己会被当做狗粮消化掉了,轻声对大狼狗道:“从今以后,你的名字叫做阿黄!”   前身残留在怀榆脑海的记忆里,这只狗的名字叫做:将军。   阿黄无所谓,它摇摇尾巴,只要主人高兴就好。 ☆、草丛里的JQ,   怀榆这辈子做不了大人物,她也没想过利用现代技术干啥大事业,造玻璃啊搞置业,她都不懂。古代人聪明,玉器首饰,衣料刺绣什么的,人家技术高级着呢,辛追墓出土薄如蝉翼的帛锦,你让现代人不搞电脑绣花那一套,全人工织去啊!   古代好多手艺,到了现代,大多已经失传,所以,怀榆看文只图个乐子,读者和作者,都甭较真。   怀榆自认当不了全能型女主,她只求温饱,求平安到老。   古代瘟疫,闹政变什么的,家常便饭。   人能活到古稀之年,那是有福之人,是异数。   怀榆从前喜爱吃野菜,山里山外都是荠菜,它遍布全球,营养价值高。无需种植,除去冬季,它自行生长。   苋菜这里也常见,正是它生长季节,怀榆只愁没有菜油。   猪油,猪油渣子,这都是奢侈品。   穷人家腌个姜丝便能当菜吃得。   盐也不是容易弄到的。   反正,在古代生存吧,柴米油盐酱醋茶,还真是人生大事。   这不行,啥都不会的怀榆,不能给生活打到,她要活,就要想出路。   吃饱穿暖,这是首要的,嫁不嫁人,谈对象啥的,还早着呢。   怀榆是个会来事的人,她干营业员这一行,嘴头子谄的来,见人说人话,见鬼说鬼话。   她老姐常拿不定主意,老干买了东西再反悔退货的事,总叫上怀榆,说帮着吵架去,若老板店员不给退货的话。   第二天,怀榆就往坡下的住家串门去了。   村子叫老山村,一共住着十来户人家,统共就七八十号人。   离怀榆家最近的人家是一个寡妇,同怀榆一样。说到寡妇这词,怀榆就禁不住的牙痛,前身年纪轻轻,正巧十八,就死了丈夫,婆家说前身克夫命,硬是将前身扫地出门。   前身离家时,只带了丈夫自小养的阿黄。嫁妆箱笼家什件,一样没给带出来。婆家人怪前身没生育子嗣,没给夫家带来好运,没叫偿命,给儿子做陪葬品就不错了。   前身的娘家人,贪图人家的聘礼,不顾前身丈夫那快死的身子骨,硬叫女儿去冲喜,恨不能将女儿们都泼出家门,再不肯收留的。   任寡妇年纪也不大,三十四岁的年纪,她十   六岁生了娃,丈夫上山打猎意外伤亡后,便守着独生儿子过活。   记忆里,任寡妇家里有荤油。   前身虽有纺布编织等生活技能,记忆里也有,(这归功于人类无敌的大脑,小脑内,,等等神奇的可能,它存在着。)怀榆却是生手,看人家做工艺品,是一回事,自己要做得,又是另外一回事,要练练手才会。   任寡妇对前身很不错,帮前身在村里落户不说,农忙时还互相帮衬着。   任寡妇还一度好心要替前身说媒,对象是隔壁山上的猎户人家,独门独院的猎人,庞文龙!   当然,最后好事没成。   任寡妇家里的荤油,得自于庞文龙,冬季里打的猎物,他取了些给任寡妇。   据说,任寡妇的丈夫是为救庞文龙才挂掉的。   怀榆一边推开任家院墙门,一边喊着任嫂子。   十四岁的任有为对怀榆礼貌友善,喊怀榆做姐姐。   “姐姐,今日有空来家里坐?”   怀榆有些脸红,“来借荤油的”。   任家冬日里腌的狍子,兔肉,略剩余些,她家舍不得吃,炒菜时便刮些老油下来,方便炒菜。   任寡妇从柴房里出来,二话不说,割了一小条腌肉,嘱咐怀榆当心天热肉坏了。   怀榆不能白要,“嫂子,我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,多亏你相帮”。   任寡妇大大咧咧的说不用谢,叫怀榆仔细天黑了,夜路不好走。   对了,前身的名字也叫怀榆!   怀榆心想:真是巧,不是?   怀榆省得,经过一处半腰高的杂草丛时,被人从身后猛地抱住了。   “榆树儿,可把我给想死了”男人炙热的气息,狠贴着怀榆的耳朵根。   怀榆一时傻傻地理不清,这人是谁啊?   男人再要动作,却被女人给推开了。   怀榆大叫:“阿黄,阿黄,你死哪去了?”要它跟着时,它不跟,不要它跟脚时,它随处可见狗影。   男人急了:“榆树儿,你快别瞎嚷嚷!”   男人说着就要近身,怀榆才反应过来:“将军,将军,你在哪里?”   说时急那时快,大狼狗终于赶过来救美,   对着陌生男子一顿狂吠。它才被改了名字,还不习惯新名字。   陌生男子说话也不利索了,“榆树儿,这是怎么地了?你不愿搭理我了?家里的母老虎管我管的紧,我好不容易才出来一回,咱俩亲热还来不及,你却,,,,!”他还埋怨上了。   怀榆乘着这一小会儿,搜索了记忆功能,(汗,她以为是电脑存储器呢)这男人叫张世强,家里有个剽悍老婆,甜言蜜语的讨哄过前身,伪善的很。   怀榆不屑做小三小妾什么,对着男人冷声道:“以前种种,你都当没发生过,再敢来胡闹,我就叫阿黄咬你”她说完还怒瞪了一眼大狼狗。   姐叫你,敢不应啊!   大狼狗一边警惕敌人,一边讨好的窝在女主人脚边,这肉闻着真香! ☆、男人和狗   张世强素日里专会勾搭妇女,风月场里的能手,是被窝里偷尝甜头的惯犯,他惦记眼前的女人已经不是一天二天的了。   他往日里对这小寡妇递了多少好话,今夜又四下无人,他那玩意儿早竖立了,似灶膛里起了火星子,不烧弄一把,他怎甘心?   张世强便发了狠,不顾大狼狗赫赫威势,朝女人扑了过去。   怀榆不曾想,这是个贪色不要命的。于是大叫,一边喊救命一边奔跑。   大狼狗追着男人狂咬,嘴里沾了碎肉血腥味,不由得兽-性大发。   男人吃痛,这才顾得上与阿黄搏斗,一人一狗纠缠不清,在草窝子里打滚翻腾。   怀榆顾不上阿黄的性命了,她急速的飞奔着,坑爹啊,穿越了还遭遇了色狼!   她一着急,就没顾得上看路。   山路有些崎岖,她慌不择路的乱跑,反倒离家远了。   她猛地撞上一堵墙,这墙厚实还能出声儿。   哎呦!   怀榆被撞的打跌,脸挂上了树枝条,一丝丝生疼劲儿,她疼的摸脸颊。   血,又是血!   阿黄见了,定会心喜。(这狗已饿极入穷巷了,连耗子那二两肉,它都不放过)生命激发动物本-能,这是桓古不变之真理。   撞疼她的罪首,是一个高个男人,月光下,他身材挺拔,魁梧。   她刚要说话,阿黄的吠声近了。   光是看阿黄的那股子得意劲儿,就已知道战况。张世强被阿黄打败。   阿黄见主人伤了,它身上还带着嗜血的凶厉,朝眼前大个子吼叫。   大个子男人猛地一声叱责,阿黄瞬间便歇菜了。   这一神奇现象,令怀榆惊讶,以至于一时哑声。她正准备起身时,脚踝处生疼,再次扑跌了倒地,好死不死的把脚给崴了。   男人居高临下,踌躇了一会,才低声道:“你受伤了,我背你回去”。   敢情,他认识她?   男人一瞬间也迷惑了,她竟认不得他了?   男人和女人同时沉默,阿黄也不敢吠了。   男人身上有股子杀伐狠戾味儿,是个畜生它都会发憷。   阿黄再威猛,也不敢对上   只不要命的,它自然就怂了。   怀榆这才低声嗯了一下,算是答应男人。尼玛,下次再遇见个熟人,先记忆搜索下,省的闹误会,被人家怀疑。   男人就叫庞文龙,他名字到是文雅,依照他这样的身材,人不如其名,可不对称。就着月光,她看清了他,他相貌英挺,难得地还生了个白净面皮!   前身怎么就拒婚了呢?这样的男人有安全感不说,长相也不赖。配前身是绰绰有余。   男人不推诿不避嫌,利落的两臂反绞,托了女人臀下两处棉软,稳稳当当的走着上路。   怀榆这才惊觉,她跑到了半山腰的高度。   阿黄来去如电,不一会又返回主人身边,嘴里还叼着咸肉条。   怀榆顿时蔫了,觉头顶处,肃肃如小鸟声前后飞过的声音,肉都给叼它嘴里了,她还怎么刮油啊?   这条贪吃又会卖好的狗。   男人脚步一顿,隐约猜到了女人夜出的因由,以他的脚程来回往返不需多时。   “这条腌肉已不能用了,我家里还有很多,你先随我家去,我予你些!”   怀榆懦懦不敢言语,刚经历过糟心的事儿,她再不敢一人回家。她觉着自己就像是阿黄嘴里叼的咸肉,人都在他背上了,自己还能咋样呢?    ☆、近距离的暧昧   怀榆夹在男人腰间的双腿根本不用使劲,男人有力的臂膀似一两只钢筋铁栅栏,稳稳地托着她的臀部,她更不用担心自己被摔了。   怀榆在看清男人长相的第一眼,一道看似荒诞的流光,猛然冒出的灵思,瞬间逆袭了她的大脑。   她要活下去,就必须逮着一个好男人。   她要活下去,就必须给自己找一张长期饭票。   她要活下去,就必须把握住机会。   在这样的闭塞,封建的年代,一个寡妇要艰难过活,是多么地不容易。流言危语就能生吞掉一个鲜活生命。   男人苦一辈子只为娶妻生子,女人受一辈子只为吃饱穿暖。   女人家最好的出路就是嫁人。   守寡不嫁,常年青灯伴古佛的枯燥生活,怀榆自认,她受不住那样的死寂。   她没有任何资本可以挥霍,唯有一张尚算得上俊丽的脸蛋和一副年轻丰润的身体可利用。   她这样动念时,双腿便无意识地一夹,感觉到男人的脚步一顿,几秒间地空格里,他身体微微的一僵。   出现这个状况?   是她的行动力快过她大脑的反应力吗?   她再不敢有丝毫马虎,受足惊吓的她再无力挺直腰杆子,浑身似被扒了皮抽了筋似的趴伏在男人背上,再不敢轻举妄动。   她是舒服安逸了,男人却一下子觉得不得劲儿了不得了。   男人心内实是在翻江倒海般闹腾。   女人的那对儿丰润满贴在他背上,那温暖绵润的触感立时永久般的停驻在他的心头尖尖上,心头顿时涌起一股不能言说,且道不明地渴盼,一缕不尽的柔风漫过胸膛又回旋着刮过全身,最后全集中在他的后背处,使得他的双臂更加坚硬不催,愈发使得无穷尽的力了,连脚步也轻快起来。   这个女人,他在闲时偶尔稍给任嫂子的一些家什活计时,碰见了几回面儿,她给他的映像,一贯是遵规守纪、不言语的安静人物,她总低着头,他在无数不多的碰面里,他连她的长相也未看清。这样的一个女人,在任嫂子给好心说和时,他没有拒绝。   对于女人,庞文龙还真没实打实的深接触过,隔壁邻村的猎头牛哥在与他一同猫山窝子守猎物踪迹时,牛哥曾打趣过他,说他这辈子亏了,连个女人是啥味儿都没沾过。<   br>     牛哥还笑问他,说记得幼时在娘亲怀里吃奶的情形吗?   这样浅薄地戏谑笑话,男人硬是没听懂,还道牛哥瞎吹吹,说奶娃子的记性怎会那般灵?   牛哥瞬时便被他给逗翻了,连惊动了猎物也顾不得。   后来,牛哥好心地给好兄弟答题解惑,庞文龙才知道了女人是咋一回事。   知道和实地检验是两回事,庞文龙的呼吸略有些急,平日他驮个整只鹿都不带喘气的,今日的他到有些不顶事儿啦,这是咋地啦?   庞文龙三步缩减成一步,愈发的卯足劲,他一心想着,赶紧将这女人给送回家。    ☆、给她治脚踝处的伤,   庞文龙脚下生风,走惯了山路,他敏锐地察觉到今晚的夜风与往常的不一样,四周散发着一阵温馨甜腻地香气,又与花香不同,它透着股神秘、难以名状、奇特且带着诱惑的气息,心乱了节奏,连鬓边的太阳穴也被勾动的一直在鼓鼓地跳。   怀榆在男人背上稳稳当当的歇了好一会儿,脸颊贴着的部分,浸透着一股子男人特有地汗味,她鼻子闻进了这汗味,身体的某一部位爆起了一簇灼亮耀眼的火焰,这刺激对于她来说是新鲜的。   从前和她约会的男人,哪一个不是先沐浴了或喷了香水的?他周身透露着的野蛮气息,一下子攥住了她的注意力,她这才意识到,自己以一副完全放松的状态趴在男人背上的行为是不妥当的。   怀榆的脸蛋一瞬间燥热燥热的,这个?她会不会给这人留下了随便的感觉?   任何一个正经女人,都不能有像她这般坦然到豪无拘束,不避讳男女大防的傻二愣子样。   哪怕是她内心再风骚,那也不能摆在明面上的啊。   怀榆后知后觉,连掐死自己的心都有了。   男人在第一时刻捕捉到女人情绪的变化,前一刻,她像只毫无防备的温顺小白兔趴伏在他的背上,后一刻,她遽然僵硬了身-体,呼吸有一小会停滞继而再粗喘着,她紧张的绷直了身。   男人的嘴角无意识的上扬,今夜的月色很美,女人倒地不起时,她看向他时,瞳眸里一瞬闪现的刺目光芒,和光亮沉寂后的浮起的水波,更添了妩媚,显得瞳眸格外幽深。   刹那间,他被夺了呼吸。   她紧紧地盯着他瞧时的专注,令他恢复了生机,重又贪图起夏夜凉爽地空气。   他便又活了一遍。   此时,只有跟在他二人脚边地大狼狗,偶尔含混的叫唤一声,(肉尚含嘴里呢)打响鼻儿似的,围绕二人,尾巴摇的不停,撒娇样儿的,上下左右的使劲的蹿踱着。   男人心里仿若开了花儿,美美的甜滋滋的。   他觉着有必要打破女人的这份尴尬,卫士般的,有义务让他这样做。   “你的狗叫什么名字?”   男人的嗓音浑厚且有磁性,张力十足。   怀榆被他突然的出声吓了一跳,“啊?哈!”   男人笑了,爽朗的大笑了,“妹子,哥吓了   你一跳呢!”   怀榆这会子是真被吓到了,什么?妹子都叫唤上了,谁是他家妹子啊?   她闷不吱声,有些羞恼成怒。   男人却以为她含羞怯懦,声调便软和了些,“妹子,你脚上了需上些药酒”。   怀榆还是不应声,想着过一会儿怎么摆脱这男人,自己走脱了。   她低头寻思的时候,时间在一刻刻的流逝。   男人欢快的说话声儿响起。   “妹子,我家到了”。   她被放下了,男人扶着她进了门。   一间陋室,却首尾俱全。家里摆设,件件齐整。   烛光下,家具被烛火掩映的反射光晕,盈盈地,温暖地包裹着,不显破旧,反倒透着深厚底蕴,透着质朴和简约风格。   怀榆一下子被吸引住了,她喜好家具,喜好散发着历史沉淀感的旧式样家具。她曾梦想着,自己供一套单室间公寓,里面摆放着几件小巧精致的旧式样实木家具。   她像对待老情人样儿的,不依不舍的抚摸着椅背和扶手,这才轻声和他说话。   “这家具是你自己打的?”看样子,有些年头了。   男人摇头,笑呵呵地:“不是,是我爷爷辈传下的旧家伙”。   怀榆不说话了。   男人见她又不吱声了,往屋里去了治跌倒的药酒,挽起她脚踝,一面引她说话转移她的注意力。   “不过,我也会摆弄它,是祖父辈们代代传承下来的”。   怀榆听他说话,听他说木匠活的学问技巧,目中不由露出向往的神色,她现在那间茅舍,连件像样的家具都没有呢。   烛火噗哧一下,怀榆这才回神。   男人早已收拾好了,对她说:“妹子,天不早了,我送你回家”。   嗯?   怀榆看看已装起来的药酒,看看鞋袜齐整的脚,才反应了。   这厮,一点男女之防都没有啊? ☆、大家都会自来熟的,   返回怀榆家时,男人推着独轮车让她背面而坐,怕她面上难堪,怎么说她也是个女人家,怕生人。   怀榆自坐上了独轮车,松了好大一口气,让他背着自己或是被公主抱什么的,是再不敢领教了。   到了怀榆家,男人将一些咸腊肉,柴米油盐等物件一一仔细地归置了,这才对怀榆说:“妹子,天不早了,我先回去了,待明儿,我再来帮你打扫裱糊,你一个女人家不会这些粗活!”   怀榆惊诧,这男人未免太热衷肠了,有这么善于助人的吗!活雷锋啊这是。   男人不等她答话,自顾自地快步离开了,往山路方向去了。   这家伙对人对事,惯是自来熟的吧,他先是认妹子,接着下来,再登堂入室?   怀榆的家,其实还算不错,一个院子,院子里种着一颗老槐,屋子分三小间,二大一小的,一小间作小厨房,与另二间隔着墙,一间作了客房皆会客室,一间作了卧室,这二个房间连着。   茅草屋顶围栅栏子,许久未翻新,半新不旧,透着股年久失修的景况,加上屋子里缺少家什,略显得寒酸了。   怀榆天生是个宽心的人,她打发阿黄在隔壁屋里趴下,自己躺在床上想着心事。   天上有半轮新月,微云淡抹,照着院子里,却是昏暗不明。(不知咋地,一写到‘新月’这词,老想起琼瑶剧《新月格格》里,那句歌词:天上有新月如勾,,,,,)   她在想,自己要不要勾搭这个庞文龙呢?万一,他是个空有好皮囊,内里却是个古板、不知变通、欠调-教的人呐?又或者,是个娶了老婆后,三天两头的醉酒,找茬打老婆的人呐?   男人,尤其是古代的男人,他们把自己当作了天。女人是地,必须苦守着男人过一辈子,嫁鸡随鸡嫁狗随狗。   她受不了极端大男子主义的,若是那样,她还不如一辈子自己过活。   窗外的槐树枝儿借着月光,投影墙壁上,白森森地立起了一束黑影儿,还微微的打颤儿。   她有些怕,赶紧的闭目歇了,再不敢左思右想。   渐渐地,她睡得深沉,直到天明鸡叫,她才起身漱洗了。   朝院里一望,不得了!   哗,院子里堆了好几根粗木料,男人早挽起袖子在做活了。   怪不得,她   总觉着耳边似有声响。(别人弄了那么大的动静,这位硬是睡到了自然醒,实在是能耐)。   男人见她起了,略略不好意思,憨厚的笑着说:“对不住了妹子,把你吵醒了”。   怀榆脸红,倒不是羞涩,“没有,我一贯儿这时候起”。   男人快乐的嗨一声,全身心地投入到了工作中,脸上的那股子较真认真劲儿,让瞧着他的人,肃然起劲。   令人觉着,这个男人是个踏实做事的人。   怀榆看着他,发了好一会儿愣,这才晓得烧开水,炒菜煮饭弄东西吃。   怀榆再四下看,发现阿黄早乖觉地趴伏在院子栅栏小门处,贼眼滴溜溜的,见女主人现身了,装样儿的摇几下尾巴,算做打招呼了。   怀榆看它这般清闲样儿,气不打一处,人家养狗,生人近了总要吠几声的吧,这位倒好,反做了保镖。   她唤了阿黄跟随着,村头有一口水井,她摇着打水辘轳,汲了一木桶水,开始正式做饭。   她与他,各忙各个,彷佛立在二处,不相溶的极端。   待到午时,(没办法,女主手生,洗菜什么的是小事,但点火啊什么的是技术活,为了一点儿火星子,她要摆弄许久)她将香喷喷的菜和饭端上饭桌,净了手叫男人吃饭。   男人也不自谦,答应一声。   庞文龙也不知道自己个怎么就这般的心甘情愿了,比为他自己做家什还得劲,再一看饭桌上,色-香味儿俱全,被勾上馋虫瘾儿了,遂不客气的海吃。   其实,这些肉和米,都是男人昨夜拿来的。   怀榆只提供了些蔬菜和野菜,她也馋了,顾不得女人家矜持,一男一女相对儿坐。   这在外人眼里看着,分外的熟稔。   男人见怀榆不与他见外,举止又放得开,心里喜欢的不得了。   这个女人不做作,且丰-乳肥臀,正是村里人形容的,是好生养的女人。见她吃的蛮多的,他眼前彷佛预见了怀着身孕的她,猛吃海吃的前景,把他心里欢喜得,觉浑身上下全是劲,丢下碗就乐滋滋地做木匠活了。   怀榆被他瞧得心里面发虚,这男人把她当待估价的猪肉看的吧?   完全是王八看绿豆的眼神啊!    ☆、尼玛,他胆儿肥啊他?   吃过午饭,男人继续地干活,夏季天热,男人索性打着赤膊,乡里穷人家,没那么多大规矩。他却不知,怀榆是和谐社会里守法好公民,是个从来不穿露背装的保守女子。   怀榆瞧的眼都直了,这分明是有着八块腹肌,虎背蜂腰的绝顶好身材啊!   他1米85的个儿,上臂围绝对有33厘米来着!鼓鼓的肱二头肌啊。   不曾如此近距离直观男色的怀榆姑娘,她硬是傻眼儿了,连任寡妇的几声唤儿都被忽略了没听见。   任寡妇毕竟是过来人,会瞧人眼色。心里头有还纳闷啊,这妹子好奇怪,前些时还瞧不上人家庞兄弟,这会子竟眼馋成这样,这样子目不转睛地看光着上身的男人,那要多厚的面皮子幺!   怀榆脸上红润,讪讪地招呼着任寡妇喝茶,问她找自己啥事儿。   任寡妇故作一叹,装模作样的打趣怀榆和庞文龙,“从前我来妹子家里时,怎不见得有茶?敢情是今儿有庞兄弟在,妹子才舍得泡茶的吧?罢了罢了,喝你一口茶,嫂子为着你们两个,总要担待些事体,说吧,啥时候办事?”   怀榆给惊蛰了,脸涨的通红,连人带影儿才统共见了二回面儿,这就要说亲了?她是有心要勾搭这个男人的,进展未免太快了。   庞文龙此时木匠活也不做了,傻嘿嘿地一味笑着,眼里却盯着怀榆,露出渴盼。   任嫂子一手捂着嘴,一手抚着肚子,笑的肚子疼,笑够了才戏谑着道:“行了行了,妹子又不是头婚的人,害羞作甚?”话音顿了顿,见怀榆羞臊的双手都不知往哪里放了,才放过她:“你们啊一个未嫁一个未娶都是自由身,来往也正常,只不过要多注意些形象事体,不要叫人攥着话柄儿说你们的不好”。   任寡妇不愿多话,话点到为止,说过了易得罪人。   怀榆送走了任寡妇,拿眼狠狠地剜了男人一眼,气的往厨房里躲着他。   庞文龙此时不跟进,那叫真傻。   “你进来做什么?”尼玛,他胆儿够肥啊他。   男人光着脊梁,紧凑地挨着女人坐下,手不老实,抓着她的一只玉手,一边摸索一边说:“妹子,我是真心喜欢你,我保证,让你和娃子们吃饱穿暖”。   男人自打光棍以来,第一次打包票说要对一个女人一辈子好,心头激荡不已,两眼发着光,满是期待,一心不   二的表达真诚。   怀榆无语,他连娃子都整出来了。   他见她低头不说话,以为她在害羞,心里忍不住,双臂一围,将女人搂抱了结实,低头见女人脖颈处露出的一截细白,呼吸顿时一滞,不错眼的呆看,心小鹿似地噗通跳着。   怀榆未料他敢上手了,在他怀里挣扎,奈何他身材太魁梧精壮了,如山一般,撼不动。   有那么一两妙的时间,她和他都不敢轻举妄动了。   为嘛?   怀榆在挣扎时,唇一不小心触到了男人胸前的豆粒。   男人的魂魄先是在他的脑瓜壳儿的外围转了几遭,再回魂儿似的在脑瓜壳里短暂地,闪着火花,遭电焊般的强度,强势地再次回路了。   他的意识流和行为表现力,密密实实的重新搭上。这才越来越大胆,直接对着女人的小巧樱唇贴了上去。   他拼命地堵着她的唇,不露一丝缝儿的贴合,差点让怀榆背过气去。   双手使劲儿的敲打着这个野蛮男人,却被男人铁一般的双臂给箍紧了,胸不由自主地紧贴着男人的。   男人的喉嗓里发出了一声缠绵,悠长的叹息。   胸处紧贴着的绵软啊,彼此偎贴的热度,似火炉儿一般,彻底将他熔化,成了地上的一滩雪水,心里面早瘫软地不像样儿了。   他急切的要品咂她的香舌,可她就是不肯松口。   于是,他转而在她腋下搔痒,女人们,果然都是怕搔痒痒的。   他得以钻入,紧紧地裹,密密的尝,慢慢地吸-吮。一截香舌,硬是让他咂出诸般美味儿,直叫他沉溺其中,盼这样滴美食时时有年年有。   许久,怀榆才从不清醒的状态中清醒,尼玛,她都被强吻至昏迷了,有没有?   这男人也太憨蠢了,蠢笨如牛! ☆、他属狗的吧,   男人刚尝了点甜头,有些忘乎所以,当发现了女人陷入昏迷时,他被自己的孟浪行径吓了半死,生怕女人有个好歹。   见怀榆转醒,一个劲地道歉,说自己是混蛋,没个轻重。说自己主要是缺乏这方面的实践经验,所以导致了失误等等,转着弯地表白自己是个忠厚、于男女之事上是个身家清白,很有自制力的一类男人。   怀榆被他气得狠了,不听他胡搅蛮缠,打发他做家具去。   男人干活愈加卖力,在怀榆递水给他喝时,还不忘忠心表白一番。   夕阳西下,男人巴巴地不错眼的望着她,指望着女人再赏口饭吃,被她抓着扫把帚猛打猛拍一阵的赶走。男人虽被欺压了,仍笑的跟朵花似的,以为女人这是在跟他调-情,俗话说:打是亲骂是爱嘛!   女人若不打他了,他还以为她计较他下午时的孟浪之举,这一阵可劲儿的敲打,将他打实在了,傻兮兮的、心满意足的回家去了。   怀榆打心眼里觉着奇怪,这样一个长相俊挺的帅哥,偏有着傻憨的性子,真叫人觉着别扭。尤其是他一边傻兮兮的笑、一边耍赖地样子,很像犬类的不依不挠、撒娇模样。   这男人还真是个刚开荤的男人,从他生涩的反应上可以看出,他没撒谎。   但,愈是这样的男人,他愈是可怕。   他有着坚强不催的韧性,有着雄健的体魄,有着一鼓作气、越战越猛烈的行动力。   对着这样的男人,是个女人都会又爱又怕的。   怀榆于男女之事上这样放得开,一半是穿越后的生存压力迫使她这样做,还有一半的原因,她觉着这个男人婚后不会很坏,不至于赌博烂醉后将她贩卖。   某些男人,对于没娘家支持撑腰的自家婆娘,他凶性犯了后,什么事都能做的出来。譬如杀妻卖子什么的,无良男人有很多。   身处现代时,怀榆对相亲对象没啥特殊要求,只要人家不赌不嫖,私生活不糜-烂,就行了!反而是人家嫌弃她是大龄女,怀疑她生理上和心理上有问题。   (男人在酒吧里胡混,泡公主什么的,兼职做男公关的人,实在是太多了)。   偶有几个手头上有闲钱的男人,他们不臭显摆一下,就会不舒服不痛快。   坏男人都是被女人给惯的,当然,有一半的坏男人,他们天生如此,自私   自利,不通人情世故,眼高于顶。   像庞文龙这样的,在怀榆眼里,就成了异类,至少目前是个身心纯洁,没有婚前那啥行为的人。   第二天,天刚蒙蒙亮,阿黄象征性的吠了几声,便迎来了一个满身露水,一脸喜气的男人。(女主人威胁过它,若是有人来家里,它必须卖力的叫几声,不然不给它肉吃!女主人说这话时,表情凶狠,她真的能干出来!)   庞文龙亲切地摸摸阿黄的狗头,是真心喜爱这只纯种狼狗,看它多忠心啊!   阿黄得意地享受着这爱-抚,磨蹭着男人的脚后跟,它闻到了肉的味道唉!   庞文龙心情舒畅地大笑,自怀里掏出了一个荷叶包裹,一块仍散着热气的熟肉块。   “就你的鼻子尖,先撕下一块给你尝尝鲜!”男人将剩余的放在了厨房高处的小柜子里。这柜子是昨日新打的,女人已迫不及待的使用上了。   她家里缺的物件多,还有好几日的活。   他这么一想,不由自主地笑了,昨夜间,他辗转难眠,梦里和女人做了很多朦朦胧胧的道不明的美妙之事,直令他身心舒畅,且回味无穷!   天一早,他便起了,某些事儿,只消一个小小的点-拨,他便通透了。   这让他愈发地起劲,觉着女人是天老爷神赐的美妙结合体,她是多么的光彩照人啊,是多么令人心荡神迷啊!   刚被启蒙的男人,是很可怕地!   怀榆其实一夜都未睡好,她觉着自己在做一项重大地,关系一生的大赌注。   梦里她梦见了自己被迫不停地生小孩,足足生了七个闺女儿,一直到她生下了一个可传宗接代的男孩,这才止住了不用再生。梦里面,她还梦见了男人偶然得了一坛子意外之财,男人便带着儿子,撇下她和七个女儿,做起了员外郎,包起了小三小四小五,,,无数的小情人!   她是被吓醒的,院子里木锯刨木的声音,她听着吵闹万分。她怒气冲冲地,不顾衣衫不整的冲进院子咆哮:“大清早的,不让人睡了啊?”   男人一愣,继而被女人慵懒、衣衫不整的迷人样儿给迷了,笑嘻嘻的嘴上花花,“妹子,你昨晚没睡好吧?我也一样呢,昨晚上,想你想的睡不着”。   怀榆听了后,猛地冲回屋子,狠狠地摔上门,继续补眠,睡不着也要在床上躺着,气死   那男人,让他光干活饿肚子去。   男人美滋滋地回味了女人窈窕的背影,发了一会子呆,继续干活,且下意识地放轻手脚,力求不打搅女人休息。    ☆、认真做活的汉子,   家具做好了后要上漆,漆好了后要凉着,庞文龙知道女人的急躁性子,怕她又迫不及待地使用了,便推说还有好几样小摆设小家什因木料不够了,要再等几天才全实了。   他为她打造了梳妆台,花架子,条几,案桌,床,矮卧榻和一套桌椅,知道她喜欢小物件,还打磨了几个手提的盛物的小木箱子,有放女子首饰的,有盛吃食的食盒,有放杂物的,都为了讨足她欢心。   他又抓紧时间,将她形似散架地瓜架子重新搭拢了,将鸡圈栅栏整结实了,将她院子里的小菜园地翻整了一回,重新种下了时令蔬菜。   最最重要的院子围墙,他不仅用泥巴石子和匀弄夯实了,还在泥墙上围拢了些荆棘,叫旁人爬墙不易。   连怀榆都不禁感叹了:家里有个男人和没有他,还真是天差地别!   不过,她还没被哄倒了,她当然记得男人的孽根性,譬如不洁的个人卫生,譬如男人都爱喝酒撒泼等。   最重要地,她觉着和庞文龙相处地时间不长,没有充分的了解男人的真实秉性。   目前,谈恋爱啊还可以,被摸下小手亲个嘴什么的,尚能容忍,但是,他若要更进一步,就不行了。   庞文龙对她有意地避让,不以为意,反觉着她是一个不随便,举止正派的女人。   男人三天两头的便会到怀榆家里坐一坐,捎带些吃食和日用品,蹭一两次饭,再没有不规矩的动作,这让怀榆对他,加了不止一大截的印象分。   话说,好事多磨。   前身的娘家哥哥林家栋,因赌债欠下了县城里有名地一个地痞流氓,柳大头的钱。   柳大头本不叫柳大头,因他行事混账,作恶多端,加之天生的头大,这才被乡民邻里取了个带贬义的外号。   她娘家哥嫂拿着卖妹子的银钱,一路得瑟的跑到县城里讨生活,一文钱都没赚着,就被柳大头给盯上了,吆三喝四的带着林家栋四处胡混。   柳大头见再诈不出林家油水,就一次性地设了个局,让林某人入-套,将钱财都吐干净了还欠着。   柳大头纠结一帮子混混,成天地要林家栋还钱,逾期不还便使人打断林的腿。   林家栋的婆娘怒丈夫不争气,又心疼丈夫真被柳大头打了,便再次打起了小姑子的主意。   婆娘对老公扇枕头风   :“你那妹子,年纪轻轻便守了寡,她样貌生的好,不是糟践了爹娘老子给的好样貌?”   林家栋顿时有了主意,喜得将老婆抱了,亲了好几口。   嫁出去的女儿是泼出去的水,当年爹娘做主拿了妹子夫家的彩礼,没曾想那汉子就死了。好在她夫家没计较这些彩礼钱,等他主事后,两个老不死的再不敢作威作福,被他气死了,他这才领着自家婆娘到县城里闯荡。   隔日,林家栋便屁颠颠的向柳大头吹嘘起自家妹子的美貌,直夸的天上有地下无,说自家妹子年轻守寡,配柳大头,年岁正好。   柳大头被忽悠的心动,连要债的心都歇了,两人当下便论起妻舅,好的跟同穿了一条裤裆似得。   林家栋见说和好了,便催着自家婆娘去打探他妹子的下落。   林氏为着丈夫,使足了劲说破了嘴,百般蒙骗,才打探齐了。   这一日,林氏打了二两菜油,上林怀榆的家门。   作者有话要说:奥运会的女子体操,评委的打分,令人无语,风中凌乱! ☆、坑爹的年代,   怀榆看到嫂子的第一眼,心里便打了突突,瞧她四下打量宅子的势利样儿,晓得她无事不登三宝殿。   林王氏一脸的纠结样,一副替小姑子抱不平的语气道:“哎呀,我可怜的小姑啊,你怎么住进这样一个寒酸简陋的屋子呢?你那婆家真是太不像话了,叫你白丁出户”。   怀榆冷笑,假惺惺的谁不会,不由得讥讽道:“嫂子是说,要还给我婆家的聘礼钱吗?”   林王氏不示弱,“瞧你说的这是什么话,你爹娘养大你兄妹二个多不容易,你怎好意思?”   怀榆直接挑开了话,没时间和她打磨:“嫂子到此,有何事?”别藏着掖着,卖好讨怜的。   林王氏惊讶小姑子似变了个人一样,至少嘴皮子比从前厉害了,“既然你说话爽利,嫂子就直话直说吧,是这样的,你哥哥已经搬到县城里住了,想着唯一的嫡亲妹子,单身守寡讨生活不容易,你哥做主,给你说了一门亲。对方是县城里叫上名的有钱人,柳云龙柳大官人!”   怀榆差点气喷了,将喝水的杯子往地上一掷,撒起泼来:“快歇了你们那龌鹾的邪心,我那亲哥哥,手头又缺钱了吧?爹娘死了,做人哥哥的还想再卖我一回?滚,滚出去,再不滚开,我叫狗咬你”。   林王氏刚要斗狠,被扑上来的阿黄吓到,乖乖,这大狗跟狼似得。   林王氏骂骂咧咧的出院子,末了丢下一句狠话,“女子在家从父,父死从兄,你就张扬吧,等你哥亲自来,有你的好看”。   怀榆等林王氏走的不见影儿,急忙忙找任寡妇帮出主意。   任寡妇也为难,说长兄如父,自古的规矩,连官衙都管不了的。   怀榆为难,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似得,转的任寡妇眼花。   任寡妇忽想起一个人来,“你说,叫庞兄弟帮忙,如何?”   怀榆发愣,“他能帮到什么呀?”没名没分的,算什么?   任寡妇促狭的笑了,朝怀榆撇嘴,“这会子别再装样了啊,人家三天两头的往你家里跑,还帮到什么呀!”   怀榆一握拳,终于决定,事情只能这样办了,再晚些,她就真叫人给卖了。   怀榆领着阿黄上山,偏偏庞文龙门户柴扉紧闭,人很久不在家的样子。   她的家是不敢回去了,万一那没良心的哥哥使人来抢,将   她往麻袋里一装,说不得,要像祥林嫂一样被人绑缚着逼迫拜堂了。   她在山上守着,人等人急死人,久候不至。   她索性蹲人家院子里。   饿了便进人家的厨房自行烧饭吃,她不敢打发阿黄去寻人,仍叫它陪着自己。   终于,等到天黑。   庞文龙打猎收获颇丰,正要给怀榆家里送些猎物,惊喜的发现,女人家亲自上门了。   怀榆一如失牯的幼兽扑到男人怀里,失声痛哭。   “人家,呜呜,等你一天了,又累又饿,还困,,,!”   庞文龙美人在怀,心里甭提多美,“怎么了?”不是见他没自动上门,想他想的不行了吧。   怀榆继续使美人计,鼻涕一把眼泪一把将她兄嫂使坏心要将她强行嫁了事告诉庞文龙。   庞文龙听后,心情郁闷,快到嘴边的鸭子,他不能让她飞了。   “你别急,我这就到县城找那狗-日的柳云龙去!”那人名字里也有个龙字,明显跟他的名字犯冲啊,这还了得?   庞文龙打水,亲自替女人擦脸,嘱咐她夜里在他屋里歇下,门户关严实了,一切等他从县城回来再说。   阿黄被男人勒令,不得离开女主人身边半步。(其实,狗哪里知道人类的心思?那么多弯弯绕绕地,狗类其实是很单纯地!)   怀榆安心了,只要他出面,事情就好办了。   她这样笃定,坚信他能圆满完成英雄救美的光荣任务。其实,她也不知道,为何自己对他这般有信心。   反正,他若把事情给办砸了,活该他讨不到媳妇。   怀榆姑娘洗洗睡了,床上留有男人的气息,让她安心无比,魂有所依。   她这边睡下了不提,单说庞文龙。   这家伙星夜兼程,办事效率高,找到在县衙工作的一位好友,帮忙打听一个叫柳云龙的人。   他的朋友是衙役,每日里巡逻,走街串巷的,自然知道柳云龙,“哥,你说的准是柳大头,这人是个无赖,最是讨人嫌,平日里专会勾三搭四,调戏个良家妇女,赚足便宜。”   庞文龙听后更火,羞于同这样的败类同比。他打听了柳云龙的具体地址,直奔而去。   柳大头是过惯夜生活的人   ,正在聚众赌博,他新晋的大舅哥就在几人里面。   庞文龙一脚踹开人家的门,威猛地呵斥:“哪个是柳云龙?”   他须眉开动,唇齿奋扬,兼有一股大义凛然之气,加之白面俊挺,身健体魄,一看便知,此人是个言语爽恺,礼度周全的。   这样的一个人,他无礼地踹起门来,反倒让门里的几人先自心虚了。   柳大头一抱拳,当先报名:“这位兄台面生的很,找柳某人何事?”   庞文龙哈哈一笑,“找的就是你!”   庞文龙二话不说,揪住贼人猛捶,直揍的柳大头无还手之力,旁人看了虽有意相帮,无奈柳大头那挨搓的惨相,瞧着令人胆寒。   酒肉之徒,关键时刻,真正替友人出头的人很少。   柳大头心里冤啊,怪声嚎啕着,“好汉饶命些个,小人哪里得罪了好汉?”   庞文龙冷笑:“你名字里有个龙字,犯了爷忌讳,你需改名字”。   柳大觉头冤枉死,名字是爹娘给起的,“小人改,小人一定改了名,好汉饶命吧!”   庞文龙怒叱一声,“休要夸口,你说,为何要强娶民女?”   柳大头这才知道事由,忙把责任推卸,指着林家栋道:“他欠小人钱财,自愿将妹子嫁我,关小人何事?没有强娶这一说啊”。   林家栋吓得腿打哆嗦,他妹子啥时候认识了这么个凶神?   “不是,是这厮设局害我输钱,小的无奈,这才将妹子嫁他”。   柳大头待要使奸耍狠,被庞文龙一拳头砸在右眼眶上,痛的他鬼哭狼嚎。柳大头准备日后奋起,打击报复的雄心一下子给痛没了,这货惹不起啊,下手这么狠。   林家栋吓的嘴角抽搐,那一拳要是砸在自身,那要多疼啊!   庞文龙大手一挥,指着在场的几人:“若有不服气的,尽管来试试我的拳头,看你们的嘴硬还是我的拳头硬!”   众人服软,窥见门外有孙衙役在,知道此货官衙里有人,俱不敢揽事上身。   庞文龙又逼迫柳大头,林家栋写下血书,发誓再不敢逼迫林怀榆嫁人,一切婚嫁事体,需由她本人自行决定。   闹了至天明,庞文龙辞别好友,往山上赶回。    ☆、你别心急,   怀榆睁眼时,望见了个痴心汉子,披着一身的露水,坐在床边一心呆看美人困觉。   怀榆起了逗弄他的坏心,伸出羊脂白玉似的嫩脚,往男人腰间的软肉磋磨着,一下又一下地。   男人半边骨头都酥了,心内奇痒,忍着不去抓住那只做耗的香脚脚。(噗,写到此处,我想起了济公对屠夫的一句著名台词:我要光脚脚不要毛脚脚!)   女人娇俏的微扬着嘴角,双眼微挑着点缝儿,别有一番慵懒迷人的媚样儿,男人双眼忙的看不过来,真心希望,这样的美景能天天看的到。   怀榆见他毫无作为,感稀奇,这男人转吃素了?   她往外间挪一挪,这一挪,衣襟口稍敞开,她穿着小衣,胸一侧的事业线微外露,果然引的男人目瞪口呆,不错眼的魔怔了。   她装着头痛病犯的样子,将头歪在男人肩上,一边手抚着男人胸口,一边嘴里嚷疼。(女主应该抚着自己的胸口喊疼啊,她因自己想吃免费的豆腐,所以没想到这一层。)   男人老实,以为她真头痛,温情软语的抚慰,过问病情。先前的一点色胆,全被病情搅合没了。   怀榆撒娇了半晌,见男人不上钩,气的将衣襟拢严实了,酷着脸蛋坐床沿边上装13.   男人这才回过味儿,心里美的冒火花,待要厚着脸皮将女人搂抱了,却被她挣脱,狡猾如狐的小妖怪还道:“我头不疼了,该你做饭去了,我饿!”   庞文龙对这样转着弯的搞情趣的游戏,心里半是爱半是恼。记挂着她自昨日起便三餐不继兼提心吊胆的,一定没吃好睡好,心里头到底是心疼她更多一些。   他乖溜溜的煮粥去了,怀榆这才起床漱洗,哈一口气,嘴里一股味儿,昨夜貌似流口水来着,再往枕头上看,果然!   她前世今世岁数加一起,这么大的人啦,难道是年龄到了,那方面的需求自然就强烈了?怀榆捂着老脸,觉没脸见人了。   她急忙将枕头拆卸了,乘着男人生火的功夫将它洗净了,这才仔细打量男人的家。   他是个男人家,又生的魁梧,便以为他于家务上多疏懒。哪里知道,这货比她还爱清洁,将屋里屋外整的干干净净,条理清楚。   怀榆给男人的印象分又加了许多分,更添好感。   女人嫁了后常年有肉吃、有个会打猎,又会做   家务的好男人,这在古代是多么地难得啊!   怀榆对日后的新生活充满向往,便往小厨房套男人口风。   男人先将县城里的事说给女人听了,舀了一碗粥,端出小碟的腌辣白菜,招呼她吃早饭。   怀榆见碗里还有些咸腊肉丝儿,就着酸辣微甜的辣白菜,下饭的很。   她装作不在意的问男人,“今后,你有啥打算?”   庞文龙愣了一会儿,琢磨半天才慎重了答话。   “榆,我想着咱们成亲的事,一定要庄重的大办一回,不能委屈了你!你有那么个没良心的兄弟,又在婆家吃过许多苦头,我想着,今年冬天多打些皮子货,再往山里采些珍稀药材,一定让你风风光光的嫁给我!”   怀榆看着男人真诚的脸庞,心里感动。三下两下的扒完早饭,命令男人快些吃完。   男人不明所以,但听话的吃完,刚放下手中的碗,就被女人熊抱了。   女人急切地亲着他,嘴里嘟哝着甜言媚语,轻轻款款,将他的舌儿使劲的咂着,双手还伸进了男人的里衣,胡乱摸着,直弄的男人神魂颠倒,浑身快畅,遍体酥麻。   两个人迎着暖-日,照进厨房的晨曦中,女人坐男人身上,两个人温柔软款,千恩万爱的柔情蜜意了许久,女人这才喘吁吁的放开他,抹去男人嘴边的口水,笑骂他,怂样!   男人粗喘着气,身上的火尽往一处去了,虽得了些趣味却不能尽兴,哀叹,这小妖精儿! ☆、尼玛,任小弟你啥意思?   任寡妇前头到怀榆家里,见家里没人烟,便寻到山上,一进院子忙把双眼掩住,嘴里说了不得。她寡居很久了,拉扯个儿子生活不易,已许多年不动凡心,猛然间看见了男女相拥的场景还真是不习惯,差点被闪瞎了眼。   “这是咋地啦,庞兄弟林妹子快些收敛些吧,”任寡妇虽觉自己个已是老脸皮厚,岁数大把的人啦,但耳根子处却禁不住的发热。这两人唉,叫人啼笑皆非。   庞文龙对任嫂子一项敬重,忙放开怀榆,对着任嫂子好一阵地告饶,求通融。   任寡妇拿眼看着怀榆,这姑娘也没昨日间那般慌张了,瞧她秋波频转,娇滴滴、如花似玉的样儿,心里头不免暗赞一声,果然是:花开堪折直需折,莫待花无空折枝。   要这么个小娇娘苦守一生,真是糟践了天生的好样貌。   任寡妇见怀榆面皮子薄,也不拿话损她,正经地说话:“为着你,连累我昨夜一宿没睡,事办的怎样了?”   得,人是怀榆给招来的。   庞文龙又将事体从头到尾说一遍,任寡妇才放宽心了,对怀榆道:“你两个情投意合,好日子也定下了吧,虽说好事近了,但女人家总要有一二分矜持,才不被男人轻看啊”。   庞文龙听着这一段指桑骂槐,直羞得捂脸,觉没脸见人。   任寡妇认识的林怀榆,一项是守规矩的老实女子,她变得如今这般张狂、轻浮,一定是庞文龙色迷心窍,迫使林怀榆做了这些首尾,不得体之事。   可怜的庞文龙,他只能苦哈哈的背黑锅。   怀榆收起玩笑心态,认真地同任嫂子胡扯一通,好容易将人打发走了,这才正色道:“我得回家了,人前不许再胡闹了啊!”   她临走还抛了个媚眼儿,奸笑连连。   庞文龙正哭笑不得,风里带着她的话梢尾儿:“晚上,给你留着门!”   庞文龙这下呆了,心思又活泛了,纠结着去还是不去?   美人相邀这样的美事儿谁不去谁是傻子,但任嫂子的话犹言在耳,若传出风声,对女人的名声有碍,思来想去,他决定了,晚上在她院子外,提醒下她关好门窗,人就走。   果然,到了晚间时,庞文龙低声唤怀榆,叫她关好门户。   熟料,里间传来女人的大笑声,“你这呆子,真以为我给你留门儿啊   !快些回家吧!”   庞文龙确定,自己被女人耍了。想着蹿门而入,找她算账。但想归想,终不敢坏她名声。   他在院墙外,站足了一晌,这才迈步离开了。   怀榆是个知恩图报的人,任寡妇是真心对她好,她便要报答一二。   当然,她也是借花献佛,拿庞文龙给她的东西做人情。   任小兄弟见林姐姐脸色红润,精神焕发,便无知的问道:“姐姐,你遇着什么好事了?说给兄弟也乐一乐”。在小毛孩眼里,最可乐的事无非是有好吃的好喝的。   怀榆足足愣了好一会儿,这位小兄弟咋回事?啥都要分享啊?是什么好事都能拿出来分享的吗?这叫恋爱自由,是隐私,是个人话题。   见不得旁人精神焕发咋地?   这叫恋爱中的女人,最美丽! ☆、任小弟是个勤学的孩子,   任寡妇笑纳了怀榆的赠礼,因她正巧做他用,她将喜事儿全数道出,说镇上有名的书香世家,熬府的老爷要寻一个机灵懂事的孩子给少爷做伴读。不知怎的就打听到任小弟身上。   做大户人家公子的伴读,不仅吃穿不愁,还能请到有学识有名望的先生授课。   任寡妇对儿子多番叮嘱,说熬府是大户人家,祖上出过二任知府,三个县令!这在小镇上是了不得的,倍受乡邻尊敬的人家。熬家几代家主行善积德,待下人宽厚,对乡民们多照应,灾年无偿施粥解厄,便是如今在职的知府老爷,都不敢对这样的名门微词,不能将熬家轻视、薄待了!   在任寡妇眼里,她儿子进了熬家等同于进了皇帝的金銮殿。她寻思着,寻常物件拿不出手,正巧怀榆给送了野味来。   怀榆再三地道喜,聊了许久,任寡妇千恩万谢的送她出门。   怀榆不由感叹:穷人家的子弟,想出人头地,是多么的难啊。   这时,迎面一骑飞速驰来,一路的烟路滚滚。   怀榆虽避让开了,仍被呛的一脸尘土,她赶忙拿帕子擦脸,掸发上的灰尘。   “赶尸呢!”她朝马奔过的方向,啐一口吐沫,身上和衣裳全脏了啊!   熟料,那骑马的儿郎居然又掉转头,朝着她直奔而来。   怀榆吓住了,猛跑几步,觉不对啊,自己又没犯错。   他骑着高头大马,鞍辔鲜明,短衣襟小打扮,腰束着弓箭短剑,一鞭在手,勒马停驻,拿眼觑见怀榆。   但见一个微蓬头、眼含秋水、貌殊丽,不苟言笑的绝色女子,驻身在一片烂漫、宽广海洋般地山花野树之中,夕阳西下,诸天霞光都照耀她之一身,将他看痴了,停在马上一动不动。   怀榆以为陌生人要找她麻烦,见他长相儒雅,不像是个讨嫌的人。   他只管呆望着她,不言语。   怀榆心想:这是个有病的,遂不加理睬自顾离去。   到晚间时,庞文龙到她家里略坐了会,她将此事说了,也不以为意,自揭过了不提。   庞文龙不是心气小的男人,却留了心。   就有些个纨绔子弟,在城镇里找不着乐子了便会寻至乡间,借着观山游水之名,行鸡鸣狗盗之事。   这些人遇见个标致女人,专会   千思百想的硬要弄上手,祸害了良家女子无数。   第二日,庞文龙小动静的沿着村子走访,得知了真相,竟是镇上的熬府公子去过了任寡妇家!   任嫂子将那熬公子夸了又夸,说熬家果然是礼仪之家,熬公子生的端和英俊,性子又好,不嫌弃她一个寡妇穷人家,怕她一个寡妇难舍儿子远离,还说这熬公子有意买下村右面的一块地,要盖屋子,在村里静心读书。   公子和她母子的日常用度皆由熬府出资,任嫂子只管些缝缝补补,生火做饭的活,熬家还仁义地另算工钱。   庞文龙心下稍安,熬家家风严谨,是书香门第,断不会生出个无耻之徒。他却不知怎地,还是觉着有点不对劲。   不出几日,果真有十几个泥瓦匠木匠进村,齐齐动手,花费几日,一个幽静别致、优雅情趣的小四合院便成了。   村里里长和诸邻都去道贺,熬家老宅的官家亲自接待了,备下好几桌丰盛的菜肴,热热闹闹地庆祝一番。   熬公子熬学广算是正式落户小乡村了,身边有个稚龄、长相清秀白净的小书童服侍他。   有任家小弟陪读,院子里不时传出朗朗读书之声。   老管家待了几日,见少爷没干出格之事,不放心地嘱咐了任寡妇,要好好照顾少爷之类的话,离开了村子。   有村里人问,熬公子读书,都不用请先生吗?   知道内情的人都会微微一笑,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,都是拿来糊弄鬼的好吧! ☆、斯文里的败类,   熬学广生平最爱仗义疏财,喜结交些个游侠之辈,跟着江湖上的一些人学过武练身健体,发誓要做武状元,怎奈他爹娘老子要他做书生,考取功名,光宗耀祖!他一个十八岁的叛逆小青年,哪里肯乖乖就范?   镇上有类无业游民,专会攀附有钱人家的子弟,一边赚哄了钱财自己花销,一边领着人四处买醉,蹭吃蹭喝。   有个赖阿四与柳大头有些交情,听说柳大头吃亏了,被打的几月下不了床,便起了伺机报复庞文龙的心思。   赖阿四自己没钱没势,但他傍着镇上的小祖宗熬学广啊,他便在公子跟前几次三番的替柳大头鸣不平,说庞文龙毁人姻缘,怎样地强横霸道,这般地厉害,将庞文龙的武艺鼓吹上了天。熬公子正苦闷着,(被爹娘逼迫着学文学)他平生自诩武艺精湛,难逢敌手,一副我自登泰山,一览群山小,天王老爷都不怕的派头。听到世间居然有个貌似比自己还厉害的人,他怎不心动?   熬公子最重朋友意气,朋友的朋友遇着了不平事,他焉能不相帮?这才有了依山傍水,静心读书这一说。   熬公子自恃武艺强悍,早生了与庞姓之人比斗的心,他借着读书的由头,骗得老父母以为儿子终于懂事,晓得用功读书了。   那一天,他打马前来,于路径乡野间,偶遇一面带桃花眼横秋水的妇人,一时间生了个‘邂逅相逢如故,引起春心追慕’的心肠,仔细打探了,原来她就是传说中,貌美无匹,温柔可人,遭庞文龙那厮欺凌胁迫的小寡妇,她便是事主本人——引发了整件祸事的起源啊!   于是,熬学广又生了与庞文龙争美的想法。他想怎么做呢?第一,要让林怀榆对他生好感;第二,要打入敌人内部,孤立情敌;第三,要取得家长同意,让他名正言顺的娶得娇娘!   熬公子本性不坏,就是被家里长辈给惯的不知天高地厚。他看到林怀榆的第一眼,神经末梢被异样情愫猛烈冲击的感觉,实不啻于哈雷彗星撞地球的效果!   他对怀榆,在彼此对视的第一眼的瞬间,便产生了山无棱天地合,乃敢与小娘子决绝的崇高情感,自发地脑补了小娘子在庞文龙的多重欺压下,过着凄惨,无人救助的地狱般生活。   熬家不缺钱,公子有大把地银钱供挥霍,他先是讨得任寡妇母子的好感,知道任寡妇同怀榆走的近乎,便三天两头地将自己打扮了,叫佳人将自己玉树临风,丰神俊美的样貌深深印入脑海。   但凡有心个勾搭妇女的男人,甭管年纪大小,耍出的伎俩,第一步:男人需卖俏,耍些个风流手段,将小娘子先招惹了;第二步:拿些金银财宝显摆他家境富贵,不怕小娘子她不爱财!第三步:与小娘子混熟稔了再便宜下手;第四步:要长期厮守还是行一段露水姻缘,全凭他之兴头!   熬公子将计划一步步的完善了,实施起来很顺当。   他三五不时地指使贴身小僮,往村里各家送些粗布衣料,茶盐酱醋等居家必备用品。哄的全村上下的人都在说他的好。   她在任寡妇家里时,他便踩着小书童的细嫩肩膀,远距离地隔着院墙,观望着她,(他在偷窥呢)感觉小娘子是个不多话的,温柔可亲地女人!她对待任小弟是多么的亲切啊,对待任寡妇是多么的和善啊!   唯独对他,不苟言笑!(偶有几回,小娘子发现了他隔墙偷窥的行径。)   熬公子更加坚定了追求美人的决心,更加认定:小娘子不仅生的明艳绝世,难得她资性贞淑,极是一个行事正经的女子,对她是愈看愈爱,愈是放不下了。   他又不能轻易露出爱慕心思,恶霸情敌未除,尚不能与佳人交心耳,直将公子憋得,整日心神不定,神思不属。 ☆、熬公子与情敌的第一次交锋,   庞文龙对熬府公子这样惠及乡邻的烧钱行为不赞同也不反对,在他看来,只要不是遇着大灾年,所有的村民,除去老弱病寡的人,余下的人都必须自食其力,自给自足的生活。不费吹灰之力得到的好处,享受久了,人便会生出懒惰依赖之心!   当然,若给予者晓得适可而止的话,对于拮据,一生贫苦的村人来说,偶尔的不劳而获,是生活中意外而美好地调剂品。   他对熬公子的印象,不好不坏,潜意识里,这个俊俏的富家公子的出现,对他造成了一两分的威胁,不过,庞文龙对怀榆,对他自己的感情坚贞度,还是很有信心的,有些个女子是爱书生啊,但他以为,书生样的男子不是她的盘中菜。   有一次,庞文龙发现了熬公子鬼鬾鬼鬾的扒墙头往任嫂子家方向张望,(熬公子的家离任家不远,还故意将墙头砌的比任家略高些,叫人不得不敬佩公子的深谋远虑!)但见怀榆从任嫂子家里出来时,这小子的眼珠子跟着她转!   这下子,庞文龙算是啥都明白了!   他衙门里的朋友曾跟他略提过熬府景况,那时,朋友说熬府要请有真本事的护院看家,朋友对庞文龙说,他若有心寻个差事,可替他引荐。   原来如此,书香门第里生出个好武厌文的公子哥儿,这哥儿又是个喜好惹事,打抱不平的人才!   庞文龙对熬公子的印象,低至谷底。   庞文龙不是无事生非,打草惊蛇的蠢人,他暗暗警惕了,维护怀榆,维护的跟老母鸡护小鸡似得。   怀榆对男人们波涛汹涌的内心不甚了解,也无从了解。她只知道,这个汉子愿意守着她,过平淡生活。   她的生活目标很简单,日子无需太富足,男人打猎,得些野味皮毛,不愁没肉吃不愁没皮袄穿就行。他们再种些薄田,能吃得上几样蔬果,营养均衡即可,能养家糊口就成。   她白日里忙家务,晚上再钻被窝,冬日里搂着男人精壮的身子取暖困觉,再养了二三个小包子,等包子们都长大成了亲,继而再守着小小包子们长大,然后和男人白发一齐宾天,她这一生就算没白过,她便心愿足矣!   (她自己又不是创造实干型的穿越女,所以,即便是不甘于平淡了,她又能咋地?)   庞文龙提了几样礼央请任嫂子做媒人,他会请朋友做证婚人,也不等冬天了,攒的那点儿钱不及熬公子的九牛之一毛,他要尽快   地娶怀榆过门,只有这样,他才彻底地踏实了。   任寡妇乐见其成,孤男寡女的,她怕庞兄弟和怀榆出事儿,旁人家将要做亲时,也不见得有他二人那样子的,那一种二人恨不能时时扭成一团的黏糊劲!   庞文龙的一番准备,将熬公子给急坏了,美人眼看着要丢了,她要成别人家的媳妇儿啦!(有个同他争抢,这个馍馍才显得味道香嘞!)   熬公子又特意褪下儒衫,换做了短衣襟小打扮的装扮,找庞文龙私下决斗。   庞文龙听后,付之一笑,默默地干自己手头上的活,死活不掺合。   熬公子怒了,尼玛,当老子是死的吗?也太不把人放眼里了。   熬公子身体里积郁的火气,终于彻底大爆发。将人家晾晒在院子里的中草药掀翻了,还怒踢了人家屋子里的家具,扬言:你要是不跟少爷比划比划,少爷就烧了你这破屋子!   庞文龙应对的疲累了,对待这么个调皮孩子,就得狠揍。   他领着熬公子进了深山老林子,先是一顿拳脚,再将人家公子丢在森林里,死活不论。   可怜的熬公子,森森地成了迷路的小红帽。在林子里辨不明方向,又累又困,还要忙爬树,躲避着凶狠的豺狼虎豹,他好不容易挨到第二天晌午,成群结队来找寻他的村里人,这才寻到了公子踪迹。   熬公子对庞文龙的仇恨值,上升至无限的指数!股票升值也没见这么快地。   熬公子打算,将庞文龙和小寡妇的婚事给搅黄了!   怎样才能做到呢?   熬公子写书信,向镇上的狐朋狗友求教。   就在信去后的第三天,一顶骡车小轿载来了一个天仙般的美人儿,这美人是有来历的,她是城里有名的花魁,吴天香,香香姑娘啊! ☆、妙哉!天香姑娘。   本城里,除熬家声名最显外,另一个作为传奇而存在的人物,便是这位吴天香。   据说,皇帝曾微服私访过香香!   那时,她才□年纪,花骨朵般的小嫩苗就这样被微服出访的老皇帝给摘了,完事后,皇帝怜惜她,御赐了一柄纸扇,因为香香姑娘天生丽质,身携异香,身遭常年伴有蝴蝶啊飞鸟啊等,,爱香的动物,扇面上便画着牡丹戏蝶的情景,皇帝还加盖了金印,连前任的知府大人都不敢怠慢了这柄纸扇,以及其主人。   她年纪不大,赚了满盘金钵,挖空了前任妈妈嘴里的肥肉,成功地给自己转型,做起了老鸨子,且将生意运营地十分成功的香香姑娘!   (当然,老皇帝为表达他的护花友爱之情,砸下无数金,将妓-院买下,任香香姑娘自行处置。)   赖阿四是怎样请的动香香姑娘呢?说起来,里面事有由头。   有一年,有一个外乡人贪图吴天香的美貌要强行收纳了为妾,亏得熬公子一时意气,替吴天香解了围。那一年,吴天香已经二十六岁,而仗义的熬公子才十三岁!   为此,熬公子出入妓-家的事走漏了风声,差点被熬家太爷打断了腿,并被勒令了三月不准出门。   吴香香顾忌着不雅的身份,不敢明目张胆地找熬公子报答这份恩情,怕熬公子再受她连累,被他爹娘老子教训。   这一回,赖阿四拿着熬公子的书信求救,吴天香立马决定了,以意气为重先,丢下了妓-馆里的十余位姐妹,单身前来助阵。   这位姐儿,虽是三十出头的年纪,却不显老,且为人仗义,喜欢救助扶持弱势女子,她身俱异香,又常年浸-淫风月场所,炼就了她举手投足间,便有了一股子浑然天成的妩媚本领。令爱美之人见之不能忘不想忘,以至于到了夜不能寐,辗转难眠的地步!   熬公子在见到香姐儿的第一眼时,心内叫糟!这要叫爹娘知道了,可怎么办哦!   天香反不避讳,哄着熬公子先让她留宿,再做打算。   第二天,吴天香快刀斩乱麻,预备了要勾引庞文龙,要帮熬公子将小美人抢过来。   庞文龙大早的上山行猎,运气不佳的只打几了个兔子,正寻思着给怀榆做一对兔毛护手筒。   迎面儿款款地走来一个女子,窈窈袅袅的身材,酥-胸半遮还露,眼梢眉角分外有情,拿眼勾   着他!   庞文龙心下诧异,几乎以为白日见了鬼,见她路过,闻得一股异香扑鼻,不似花香不似粉香。   若是个识趣的男人,此番一勾必是要上钩的。   可惜,庞文龙此时心境不佳,愁囊中羞涩,苦于不能多打的猎物。   吴香香对男人,从未失过手,她眼光精准,识得庞文龙是个汉子。虽有些欣赏,但仍记挂着熬公子的恩情。   她便顺势一倒,哎呦出声,指望着男人自投罗网。   庞文龙早见她不是个好的,焉能上当?   现在的世道,男盗女娼。   像他家怀榆那样的好姑娘,少之又少!榆儿晓事,善体贴人,还懂风情!   他想着怀榆,无视妖女横行,自顾的往家去了。   把个吴天香郁闷地要死,这个臭男人,他就是块木头! ☆、好阿黄,   吴天香见一计不成又生一计,她惯会挑拨离间,见庞文龙不识美人,便将主意打在了怀榆身上。她得闲到怀榆的住处,在院外说讨口水喝,借机和怀榆搭上了话头。   论起姿色,天香觉着怀榆还不如她楼里的姑娘们,若论行事正派,怀榆还真是一副正经妇人的做派。她便闲扯些日常见闻说嘴打趣,一会子过后,见混的熟了,便替熬公子说项,做起了媒。   怀榆讶异至极,熬公子扒墙头偷窥她,已不是一天二天的了。他竟委托了人来说亲?难道城里的媒婆都长得这般风流标致,美艳动人?   他放着眼前这么个标致的风流人物不要,转而要娶自己?这是个什么烂眼光?明明这位尤物大姐比自己美上百倍好吧?熬公子怎看的上自己?   怀榆当然推辞了,灰姑娘进了豪门后的生活,世人都不从得知,谁叫童话故事只写到她与王子结婚了呢!   灰姑娘一旦不孕不育了怎办?皇位需要继承人,王子能甘心,不休妻?   所以,怀榆觉着,低调的做人,本份的生活,对啥都不会的穿越女来说,是最稳妥的异世处事准则。   当然,不排除有些个姑娘身怀异能,比如会算命会相人,比如会断案会解剖尸体,比如会些苏绣织锦手艺,,,等等,只有你想不到,而穿越女们都懂的技能。   专为女主们竖-起的金手指,女配们想掰弯了都掰不动。   其实,怀榆也肖想过,深山老林里有那么一个年轻的,品行高洁的雅士,和她柏拉图来着,但隐士的生活是清苦的,跟他一起过日子恐没肉吃。   怀榆随身没傍个空间啥的,那么便宜的美事,可遇而不可求,怎落得她头上?   她不能想象,过整天没肉吃,大人带着稚儿,一家子围坐,盘中画着一条纸做的鱼,干看着下饭啊?光吃咸梗菜的日子。   哦,上帝,她不愿过清贫地一生,终身没肉吃啊。   就让她做一个为吃上肉而为之奋斗终生的穿越女主吧,阿门!   况她和庞文龙,愈相处愈快乐,他人品憨实长相不赖,比进劳什子豪门成天宅斗强。她不是精明的主,宅斗要损伤脑细胞的好吧。   怀榆对吴天香实话实话,称自己无德无能没品没貌,又是守寡的妇人。熬家乃是官宦之家,她出身太次,配不起人家。   吴天香使出向   客户推销自家姑娘的本事,就说熬公子如何如何,怎样地上进,日后若考取了功名,自会替怀榆博出身封诰命。一个村里的寡妇,被这样的公子看上了,更应抓住机会,好时机稍纵即逝啊,想后悔都没这个店了啊!   怀榆姑娘气急笑了,这位莫不是当自己是特殊职业者,劝自己抓紧了好机遇,立马从良了吧?   她终于明白,为何《傲慢与偏见》里的伊丽莎白会拒绝达西的求婚了,她有自知之明,却不代表听的进人家这般地、赤-裸-裸地说出来。   寡妇怎么了啊?就该上赶着往富贵公子跟前凑趣啊?   怀榆直接了当的说自己已经定了亲,对象就是村里的猎户,并且不能容忍尤物大姐再说庞文龙的不好来,她生气了。   阿黄感觉到女主人情绪的变化,同仇敌忾的朝吴天香龇狗牙,还做出攻击的姿态。   吴天香虽不怕狗,但这狗到底不是她家养的,真要发了狠,吃亏的是她自己。   吴天香便告辞了,声称自己还会再来。   怀榆感欣慰,阿黄,养着呢,还是有点作用地!   作者有话要说:有读者问:“为啥村姑跟猎户配?”   我说:和猎户过日子,一生不愁肉吃啊! ☆、赖阿四,你讨打!   吴天香一连游说了三日,见怀榆始终不肯点头,这才打道回府,她的生意总不能不顾吧?其实,她也想过将庞文龙勾搭了,叫林怀榆自动投入熬公子怀抱地,但几日下来,她看出拆散这一对的可能性不大,索性打消了此念。   吴天香回镇上的第一天,赖阿四便消息灵通地前来打探,她说了大实话,可赖阿四仍不放弃。   赖阿四心想,他要是办成了此事,让敖功子抱得美人归,公子那里不得要赏他个百金千金地?阿四兄自行脑补了日后美好的安逸生活。他偷鸡摸狗惯的,自然而然地,想到了个损招!不来狠的,怎替公子夺得小娘子?   赖阿四买好迷药,租得一辆驴车,打扮成挑货郎。他到了村子,专业做卖货郎,到也有模有样。那小娘子与寻常妇人一样,还不是喜爱这些个织巾绢花、小首饰?   看吧,下手是很容易地!   赖阿四圆满完成了任务,他先将小娘子藏匿了,再亲自请了熬公子上门,一副领赏金、志得意满的样子。   熬公子大吃一惊,看到小娘子双手被缚,满眼愤恨的眼神,他心疼极了。   公子大怒:“胡闹,谁叫你自主做张,将人弄来?”   赖阿四懵了,一边打眼色,一边还说:“公子,您好事近了,怎么还生气?”人都给弄来了,您老霸王硬上弓不就完-事了?怎么搞得好委屈一样,和孩童一样扮无辜?   熬公子急忙解开了捆绑美人的绳子,搀扶起来,“失礼了失礼,都怪我的朋友不会做事,连累了你遭殃”。   这种强抢民女,上不得台面的丑事,熬公子怎做的出?公子满心羞愧,感抱歉。   赖阿四却还不明白,他明明劫人成功了啊,公子不打赏自己便罢了,怎么还变脸了呢?   赖阿四自己小人志向,自然不明白熬公子心中所想,换了是柳大头,这哥两个倒是能凑一对,定将生米煮成熟饭了。正如网络上有小少女展示干爹所赠的20万钞票礼服一般,他还洋洋得意着呢!   想不到啊想不到,熬公子这般傻,不识趣。早知如此,赖阿四怎肯费这个劲?   诺,是你自己不肯吃掉到嘴边的肥肉,不要怪旁人没有帮你争取!   熬公子将小娘子送回,赖阿四便以为此事了了。反正,他是替公子打算地,尽管事儿未成,出事了自有公子替他出面。   赖阿四一如既往地该吃就吃该睡就睡,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流氓行为,造成了一定的不良影响。尤其是给受害者造成了心灵上的巨大创伤,名誉上的损害。   怀榆姑娘被吓怕了,怎也料不到自己会在购买小商品时被小贩迷昏了,被打劫了啊?   人贩子也会搞职业伪装了啊!   阿黄也不能时刻在她身旁啊!   谁料到古代的陷阱这般深沉不见底啊!   坑爹啊这是,她这样的,一步入古代的社会,真就会被卖进窑-子的啊!   回村后的几个晚上,怀榆姑娘整晚整晚的做恶梦,梦见自己被赖阿四那样的痞子货给强行办了,梦见自己被卖进了见不得人的地方,一晚上被迫不停地接-客啥的,那恶梦,,,她时常是尖叫着哭醒的。   庞文龙虽一直守着她,但这次的打击着实不小,他一直宽慰着,小心的服侍着。见心上人这般受苦,心里早憋着一肚子火。   看来,不收拾那赖阿四,是不行了。   庞文龙一旦做了决定,便立刻实施。   他先叫任嫂子帮忙照应着怀榆,自己往镇上一趟,捉了赖阿四后便回村。   于是,赖阿四当着村子里所有的人,被庞文龙痛打一顿,庞文龙打人的理由很简单,赖阿四偷了他最心爱之物。(庞文龙事先警告了,要是敢说出真相,立马送去见官)   熬公子不敢吱声替赖阿四出头。   只见,赖阿四被揍的那叫狠,落他脸上的拳头,那叫又快又准!   怀榆姑娘从头至尾的观看体罚全过程,还嫌庞文龙下手太轻。   最后,赖阿四被揍的只剩半条命,光剩下喘气的力了。   这一下啊,叫全村的人见识了庞文龙的狠劲了,得,此人是不能轻易得罪地,平时哈,不显山不露水的一人,怎发起狠来这般吓人?    ☆、终于成亲了,   怀榆自被劫后,郁郁寡欢了一阵子,心情不见好转。   庞文龙觉着,光是这样守着她,不够!将人娶回家来才心安。他便去镇上请了官媒,见过怀榆的兄嫂,这才领着怀榆光明正大的办证了。婚礼该走的程序,他一样不落下,将新打的皮子全数卖掉,将多年积蓄拿出来,打一套足金首饰给怀榆做头面,聘礼,婚礼用品,祭拜祖先的东西,他样样操持了停当后,媒人花娇上门,吹吹打打,很是热闹了一场!   村里人齐齐到场,难得有酒肉啊,男人们大吃大喝一顿,这才放过了新郎官。庞文龙索性搬村里住,山上的房子空放着。   洞房里的怀榆姑娘等着等着睡着了,因是小户人家,没大家族那般多规矩,婚礼还算简朴,没有丫鬟嬷嬷类的一旁盯着。   院子里男人们,实在是太吵闹了,她都没法睡沉。   庞文龙送走了宾客,浑身酒气的进屋一看,新娘子自己个先睡了啊!   那不行,得喝合卺酒,摇摇娇娘,不醒啊,那就叫醒她。   怀榆本就睡的不沉,总觉着脸上身上被什么东西扎的刺疼,身上凉意侵袭,被子哪里去了?   她睁眼一看,差点被吓着。   好大一颗头颅,伏在她身上!她顿时紧张起来,恨不能立刻睡死过去。(那种一觉睡醒,无知无觉地就完-事了,那是传说!除非女主是昏迷了,被-药了,或--死了!)   男人晓得她醒了,先将她全身上下吻个通透,这才坏心地含了一口酒渡了给她。   怀榆被男人吻的头发昏,再加上这酒,人立刻醉熏熏起来,等察觉到痛时,已被男人占得先机,略缓了缓攻-势,大肆舞-动起来。她便如汪洋里的一叶小蓬舟,在暴风雨中荡漾,摇摆不定!   他们啊,一个是竭尽精-力,定要一逞平生之威;一个颤颤地承受了,辄娇颤逾,瞑目欲-死。   一个是丰-躯伟-岸-奇男子,一个是芳年淑艾,善-交-接,神思乍醒乍倦。一个千-抽-万-送,一个气索力疲。   一个像心像意的乐颠颠,一个似苦还甜的硬-支-撑。   一个乘兴狠斗,满心爱;一个英华濯艳,屈-身-迎!   恰是好花逢甘-露,转动欲-照人。   怀榆姑娘可算劳累了一把,直睡到第二天,日-上三杆。   >     她男人殷勤,件件□都打点端正,早饭和中饭做一顿吃:腊肉粥配腌觅菜梗。   怀榆不客气,体力急需补充。   她男人见她吃的欢,比他自己吃的还欢。   “娘子,吃完了你再歇会儿啊!”   姑娘自然答应,心里想:"老娘要补眠!"   不一会儿,身边躺下了她男人,贼手又摸上来。   怀榆姑娘真生气了,一脚蹬。   男人没防备,真的给蹬下床。   姑娘瞪眼,“你要是敢上来,今晚上和明儿,以及以后的晚上,都甭指望上来睡!”   男人再没脸没皮,也不敢了。   不过,看着媳妇睡觉,感觉也不赖啊!有个值得你为之守候的人,也是很甜蜜的啊!   庞文龙眼见媳妇熟睡了,寻思着劈些柴火,晚上给媳妇烧洗澡水。   他一出院子,刚一抬眼,随意一瞅,立时不开心了。   新婚第二日,熬公子单身一人,孤单影只的,惨景凄凉的站人院门口,光天白日的充当旗杆子呢。   明眼人一看,就知道那啥-----暗猜内中有猫腻,庞文龙脸板的似搓衣板,一味的深沉呢,心道:“熬公子,你成心想败坏我家娘子的名节吧?”   初初新婚的好心情,被觊觎他老婆的坏人给破坏殆尽了。   人都成亲了,有这么不依不挠的吗?   熬公子黯然情殇,终说出了一句祝福的话:“庞兄,你定要对林姑娘好,我,,,我会一直看着!”   庞文龙这下,不止脸黑,他想揍人。   有一个人巴不得着他婚姻不幸福着呢,熬公子,你时刻准备着挖墙脚啊你!    ☆、开门见喜,   在怀榆的映像中,能怀上孩子是件挺不容易的事,电视上铺天盖地的专治不孕不育的医院广告!现代的夫妻俩,结婚个一年半载,不孕了!   她自成婚以来,压根就没把怀孕这事提上日程。   一直到新婚后的第二个月,她闻着鱼味觉着腥气难忍,闻着炒菜的烟气想吐时,她觉着自己中奖了!   庞文龙听妻子说有孩子后,把他欢地,比阿黄更闹腾人,他先请了任寡妇帮忙照看妻子,再特地去镇上请了大夫,连烧菜打水扫地这一类家务事都不让妻子沾边了。   把任寡妇酸的直咂舌,说她家那口子还活着时,没庞文龙这般贴心。   庞文龙愈发卖力的讨好任寡妇,求她有空时帮忙多照应些妻子,他一个大老粗啥也不懂!   任寡妇少不得端庄持重些,将一些孕妇需禁忌的事项一一道来,再三隐晦地交代,新婚夫妻俩要节制,孩子摆第一位!   怀榆红着脸应下,只差没写保证书了!   坑爹啊,古人就这么没常识吗?新婚夫妻再亲--热些,也没急到那份上吧?   怀榆小心翼翼的记下注意事项,专心养包子,连阿黄也叫任寡妇领她家去了。   任寡妇家里的肉食多得自庞文龙的馈赠,不介意借花献佛多养条听话的狗。   阿黄暂时滴离开了古朴而温馨的家,哪里有肉骨头,它自然会跟到哪里。   十个月漫长的孕期结束后,怀榆生了个女儿,庞文龙一点儿也不介意,媳妇年轻着呢!都说第一胎生了,后面会更容易生养。   任寡妇凑趣着说,她家小子一直恨没个亲兄弟,姐妹什么的!像庞兄弟这样,日后不愁多子多孙。   寡妇的嘴总是抹油的,怀榆自己还害羞了一把!   孩子满月酒这一天,熬公子派仆人送礼,他本人改邪归正,只一心考取功名!   于是,皆大欢喜。   任小兄弟在十六岁上,考上了秀才,他会一直努力不懈的用功,争取在将来能替母亲请封,一个女人家独自拉扯个孩子,不容易!做儿子的感激不尽!   阿黄同一只没人养的母狗成-功配--种,它也一举成了爹亲啦!   熬公子最终被父母逼娶了一门亲,门当户对,次年,他想着和庞家定娃娃亲!   怀榆死活不同意,这不是上赶着要高攀什么的,她女儿比熬家那儿子大上一岁好吧!姐弟恋什么的,怀榆终身反对。   熬公子再接再厉,他老婆总能生出个女儿来,配庞家的儿子吧!   于是,时光悠悠过,熬公子的媳妇一连七儿子,一直没能给他添个女儿来。   倒是庞家,有儿有女,一生顺遂!   熬公子愁着,一生中,总会有那么一两件不如意之事! 【本书下载于书本网,如需更多好书,请访问www.zaxsw.org】 .org】